Tony生气的时候PP特别翘

【盾铁】零和博弈(向哨AU)09

_山鲁佐德_:

 


 


*前篇戳我


 




 


 


16.


 


 


朗姆洛站在九头蛇控制中心的二楼,隔着玻璃往下望去,冬兵正在和史蒂夫交流关于那个截获情报的神盾哨兵的情况。


 


他进入九头蛇组织时间已久,很少回想最初在训练学校的那段时光,不含遗憾也没有眷恋。他在神盾当卧底的日子里,每当遇见那种会与他谈论校园生活的队友都会异常烦躁,他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神盾捧在手心的“黑暗哨兵”,他已经习惯没有对手,无论作为哪个身份,然而一旦开始少年时的回忆,就会被一股奇怪的厌恶感揪住不放,不仅因为那是他最无知幼稚的时候,还因为那里曾经有人三番五次地打败他。


后来那个人觉醒为向导,提前被塔里的人带走了,于是直到最后他们也没决出胜负来。再后来,就是那个对手已经以身殉职的消息。


“啧。”


朗姆洛换了姿势站着,以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子里清除出去。


他站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听见和看见冬兵和史蒂夫讲话,但他们看不见他。红骷髅当然不会傻到把搞垮神盾的王牌全押在史蒂夫一个人身上,朗姆洛才是他们埋得最深的那张牌,至于史蒂夫……表面的器重正意味着他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真可怜。”朗姆洛下意识把他知道的两个史蒂夫联系在一起,他不了解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陌生同事,但他觉得这两个家伙的命运是一样的。


 


这时他看见史蒂夫支起了画板,铅笔和炭条都摆上了桌子。看样子史蒂夫是打算让冬兵描述那个神盾哨兵的相貌,自己画出来。想不到他还有这种技能。


剩下的关于外貌描写的谈话内容实在无聊,朗姆洛懒得再听下去,就倒在沙发上小憩。等他再次醒来时,红骷髅已经把那张画像扔在了他的鼻子上。


朗姆洛揉了揉鼻子,那里已经染上了黑乎乎的铅屑,他坐起身,皱着眉头看画像上的人。


“你认识吗?某个曾经合作过的搭档,或者同学,之类的。”


“从来没见过。”朗姆洛放下画纸,把它放在桌上滑向对面,“你大可把它分发下去,九头蛇内部重金悬赏。”


红骷髅不紧不慢地说:“用不着,我相信让手下截获情报并不是神盾的原意。”


“哦?”


“神盾的原意应该只是拦下冬兵,把他交回神盾好好审讯。至于情报内容,神盾不可能想让更多的无关人员知道。这是机密。”


“你的意思是那个截获情报的神盾哨兵……已经在神盾的计划外了?”


“是的,就算我们不处理,神盾内部也会处理,除非他们傻到被那个哨兵蒙混过去让他烧掉文件假装事情没发生过,或者那个哨兵忠贞不渝直接上交领罪,无论哪种可能,这个家伙对我们的计划没有影响。”


“那你为什么还要追踪他。”


“借此检测一下那个史蒂夫到底能不能用,不是更好么。”


朗姆洛不带感情地笑了笑:“难怪你对他的态度那么不同,就像哄着孩子的狼外婆那样。”


“小红帽可是给外婆带礼物来了,怎么能不好好哄着。”


 


另一边,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冬兵和史蒂夫乘上了同一个下楼的电梯,并肩站着。


“你把画改了。”


电梯里静了两秒,冬兵率先发话。史蒂夫看向他,他并不转头。


“是啊。但你也没有揭发我,为什么?”史蒂夫也收回了目光,冷静地直视前方。


“我不会管任务之外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特意提醒我这个事实,”电梯门开了,冬兵往外走,史蒂夫就在那一声到达的“滴”里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冬兵终于肯直视他,但也只是几秒的功夫,他没有回答,电梯门关了。


 


此时神盾正在接受上级的盘问,尼克·弗瑞焦头烂额地离开总部,他必须亲自去找托尼一趟了。托尼声称自己并没有看到什么情报内容,但显然有人对此并不放心,事实上,对于托尼·斯塔克,的确不应该放心。


除了托尼是否偷看情报之外,高层还对他的绑定问题很有意见,他们认为在哨兵向导已经形成绑定制度的情况下,托尼还要拒绝绑定的行为非常严重。尽管弗瑞反复解释,托尼一个人的顽固不可能形成风气影响大局,而且这也不触及法律,那些人依旧表示这个家伙身上的不安定因素实在太大了。


“是怎样的人才会对自己的天作之合反感?我们会告诉他最适合他的人是谁,他是哨兵能力者,精神融合的检测非常精确,那个人会与他相依为伴,共度余生。多少人为了寻找真正的爱情不断经历曲折和绝望,现在这条捷径摆在他的眼前,他不想被束缚的说法站不住脚,没有人真的愿意忍受这种缺失,他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想法,托尼·斯塔克非常危险。”


弗瑞不带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虚像。


“哨兵和向导能力者对同伴的需求非常强烈,他们比普通人更敏感,也更容易陷于孤独和无寄托的糟糕状态中,斯塔克这种情况纯属个体差异,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弗瑞这样说服高层,他在等一个最终答案。


“正是这种个体差异才是最危险的地方,一个人没有寄托、没有归属、没有感情,还拥有特殊能力,你觉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没有软肋,当你没有东西可威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脱离统治,早晚会破坏稳定。”


弗瑞等来了这个答复,和他想的一样,托尼·斯塔克这个人早晚会被组织剪除,不论他是否真的偷看了情报,只要他站在少数人的一方,就足够危险。或者说,这个“情报”事件压根就是虚构出来的借口,用来逼迫他就范。


“他并非没有软肋,”弗瑞转身准备走出通讯室,“说真的,你们不必如此在意,因为这样的人最大的软肋和黑暗面来自他自己,哪怕只是放置不理,他都容易被支撑自己的力量反噬。”


 


就在弗瑞已经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史蒂夫开始呼叫他。他一边走,一边接通了线路,斯塔克大厦已经在眼前了。他本想从史蒂夫那里听到一点好消息,比如九头蛇偷来的资料没有丢失,或者九头蛇根本不了解那份情报是什么东西,令他没想到的是,史蒂夫竟然提起了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在神盾记录里的人。


“巴基·巴恩斯,”弗瑞重复,“所以说他是你幼时的朋友?你们十三岁的时候就没在一起了,你凭什么认为他是你的那个朋友?又凭什么认为他不是自愿加入九头蛇的呢?最后,你又是凭什么认为神盾会管这种事?这不应该是州警的责任么,他又不是哨兵向导能力者。”


“他只是在十三岁之前不是能力者,他觉醒以后根本没能去塔里登记,他应该是直接被带进了九头蛇。”


“应该,史蒂夫,应该。你自己还不确定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鲁莽地指示我。”


“你们只是不想管这件事,你们在推卸责任。”史蒂夫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弗瑞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然而就算救他回来了,该如何处置他?史蒂夫,这不是马上就能决定的事,我已经对你够宽容的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局长,你自己知道这没道理。”


“我说了,现在没有这个时间和余力去解救一个好像被洗脑多年的人,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会商讨把他弄出来又不牵连你的办法。”


“牵连我没有关系,我自己有办法说服九头蛇的那些人,不会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的。”


“你的保证毫无意义,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在那里,清楚了吗?你实在着急的话,去找警察吧,在确认他不是自愿之前,人口失踪不归神盾管;确认他是自愿的话,我们会通缉他。满意了吗?”


弗瑞掐断了通讯,话说得狠了点,但他希望史蒂夫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得救,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那个伟大的拯救者。他想,史蒂夫·罗杰斯,这孩子泡在神盾给他专门打造的艰苦童话里,太久了。


至于另一个,他抬头看斯塔克工业的标志,叹口气,另一个家伙。托尼不像史蒂夫那样死死握着某种原则和信条,少年时候还好一些,现在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相信,从感情关系、规则制度到物理公式,你都很难说服他。弗瑞不知道他们这两种人哪个更难对付,他只知道自己在领导这两人的路上已经翻了不计其数的车。


他在最后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重新联系了史蒂夫。刚才的不欢而散让他们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关于截获情报的事情,九头蛇那边是怎么判断的?你们是否知道这次任务里神盾专员的信息?他们有没有让你查找?”


 


史蒂夫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发呆。任凭弗瑞在那边追问呼唤。


隔了半晌,他最后说:“没有,他们没有追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他再次撒谎,他已经对九头蛇撒了谎,现在又对神盾撒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谁忠心耿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这些欺骗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他在巴基的描述下几乎马上就意识到那个人是托尼,就算他阻止了九头蛇杀托尼灭口,就算他阻止了神盾为封口而处置托尼,就算如此,又有什么用呢。他不知道情报里到底写了什么,不知道托尼要它究竟想干什么,他跟托尼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了,将来也不会有。


史蒂夫想也许托尼现在还喜欢玩和“大人们”作对的把戏,但自己已经不能站在他身边陪他恶作剧了,替他隐瞒倒还能做到,真是怀念。天气很好,云层缓慢地在头顶上方移动,阳光温暖,史蒂夫闭上眼,无数光斑跳跃在黑暗的视野里。托尼应该已经找到那个可以厮守一生的生死搭档,今后披荆斩棘,被选进神盾的光辉记录里,功成身退,也算是完满的人生了。


至于自己——既然已经违抗原本的命运,那就必然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史蒂夫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觉得心是冷的,并且,越来越冷。


 


同样的阳光下,托尼把手里的剪刀放下,不理会周围员工向自己投来的礼貌目光,大家都很忠实地维持工作时的专业态度,包括对老板突然出现在公司修剪走廊上的盆栽视而不见。


这时哈皮在耳机里向他汇报:“那个人来了。”


“嗯哼。”托尼欣赏自己的作品,一边朝电梯走去。


哈皮在那边欲言又止:“……我说,公司又不欠什么人钱,为什么他每次都挂着这种表情来,你还得赔着笑脸接待他。”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赔着笑脸了,那是以礼相待。虽然我们不欠他钱,但他欠我们的呀。”


“噢……”哈皮恍然大悟,立刻指示那些准备迎接大客户的人都回去。


 


弗瑞走进会客室的时候,托尼还在捣鼓他的盆栽。


“你们公司的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托尼装傻:“不知道,我可不大管公司的事。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没有在家。”


“每当这种时候你总特别热爱工作,不是吗?”弗瑞揶揄。


托尼扔下手套,把那株植物塞进花盆里。“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把所有事都写进报告里了,你的所有问题都能在那里找到答案,再继续问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我只是来跟你聊一聊你最近的状态,作为朋友。”


托尼挑起眉毛,把弗瑞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对不起,我没有朋友。”


“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怎么觉得特别愉悦呢。”


“人之常情,看见表面活得好的人都会猜测他其实内心痛苦,以此来平衡自己嫉妒之心。”托尼说,“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个对人生厌倦、孤独忧郁、失眠焦虑、每日服用抗抑郁药的家伙,这样的人对挖掘你们的秘密不感兴趣。”


“但却对修剪公司的盆栽很感兴趣。”


托尼摊手:“你看,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斯塔克,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们只是随便聊聊罢了,你最近的状态很差,我们都很担心你。”


“是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弗瑞静静地看着他:“我没有要求你告诉我真相,无论你是否真的拿到那份情报,无论你打算对它做什么,我只是来提醒你,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你要考虑清楚自己的选择。”


托尼想,你们要制作把普通人变成哨兵的药物,这事还有往好的一面发展的可能吗。他用力剪下一片枝叶。


“你剪掉的可不是枯枝败叶,它正茁壮成长呢。”弗瑞提醒。


托尼冷冷地说:“它的根早就坏了,无论留还是不留,都会很快死去。”


 


停了几秒钟,弗瑞走上前去,拿走了他手里的剪刀,在自己手里颠了颠。


“不要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你的能力再强,在有些事情面前,依然是无济于事的。”


“那你还真说错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托尼离开那些植物,坐在椅子上欣赏弗瑞的脸色,他等他说下去。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撑不下去了呢?如果有一天,发生了重大的挫折,上层发现了你的秘密,要把你扭送进监狱,或者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只在一瞬间你的意志就垮了,那个时候,谁来拯救你?谁来理解你?你手上那个耗尽精力具有巨大价值的工作就随你的人生挫折而断送了,你不遗憾吗?斯塔克,你要承担的责任在哪里,我看不见,我只看见了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困兽,一旦它抗争失败,就要由其他无辜的游客为他的虚假勇气承担苦果。”


托尼看了弗瑞一会儿,突然笑了,是那种真正发出声音的笑,他笑了几声,停下来:“我不是困兽,我是人,其他无辜的人不是游客,他们也是人。神盾和它背后的政府想告诉我们什么?指望我们为大局牺牲吗?对不起,我当初进你们的训练学校时已经很晚了,如果课本上讲了什么精神什么道理,我都没学过。我不会为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牺牲,你明白吗?任何人,都不应该为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牺牲。你们给那些棋子洗脑多久了?”


他转移了视线,不愿意再与对方对视。“别想了,弗瑞,我不会放弃的,同样,我也不会去相信其他人,我找不到能信任的人,找不到和我拥有同样想法的人,如果你认为这是自私自大的话,那就这么认为吧,我不打算改。”


弗瑞在他的声音里沉默良久。


 


等弗瑞最终站起身往外走时,托尼也回过身去查看他的植物。弗瑞走到门边,停下了,他打破沉默:“所以这就是原因?关于你为什么拒绝每年一次的哨兵向导搭档匹配。”


“你们找不到那个能和我真正匹配的人的,与其研究那些狗屁科学数据,不如放过我和那个人互相折磨互相拖累的机会。”


“这可新鲜了,我以为你相信真实的数据。”


“正因为我相信,所以知道它们越真实,越精确,可变动的空间就越小,我不想要一座新的牢笼。”


“我们之前还以为是史蒂夫的死讯让你不再想接触新的搭档,毕竟你觉醒为哨兵的那天,是他给你做的精神疏导,很大比例的哨兵会有雏鸟情结——如果那个向导和你的精神体系合适的话。”


托尼抱起盆栽,远远看着他:“我现在很庆幸我们没有一起走下去,没有成为真正搭档的机会,人年轻的时候很幼稚,以为感情好就是全部了,但分道扬镳和感情毫无关系。”


弗瑞耸了耸肩:“但真相也许是你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你失去和他继续看到彼此未来的机会。这是一个遗憾。如果你打算用你刚刚的理由安慰自己,我也很赞同。”


托尼不说话。弗瑞想,终于也可以把这家伙的话头堵住了,虽然办法很残忍。


 


 


“先生,你还好吗?”


史蒂夫被人从午后的闭目养神中唤醒,他疑惑地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男孩在他发出疑问之前指出:“你的伤口在流血。”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那里不知何时被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仔细想了想,依旧想不出这是在哪里划伤的。


“我没事,”史蒂夫对男孩微笑,“可以向你借一张纸吗?”


男孩把满满的购物袋捧到他的眼前,让他自己拿。史蒂夫说:“谢谢。”


“你不会疼吗?”男孩的目光落到伤口上,那种嫌弃的眼神里其实是不忍。


“不会。”史蒂夫很平静,他还在想,这是在哪里划伤的呢。为什么会察觉不到。他的感觉已经越来越迟钝,精神力的专注蒙蔽了外在所有感官的能力,当痛也不觉得痛,痒也不觉得痒,冷热不知,他还是他自己吗。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地询问巴基是否还记得他,按理说,他只要把他从九头蛇里救出去,再辅以治疗,是有机会让他想起一切的,现在最重要的一步还未完成,他已经在指望着理想结果了。


可你明明连一个人都救不了,你什么也做不到。如果无法证明你所做的一切有意义,难道要靠脑子里的光荣幻想活着吗。


那些人在一个个地离开,带着过去的那个自己离开。史蒂夫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他希望有人记得他,或者说,他希望有人替自己记得他。他当初毅然决然地离开,又毅然决然地选择一条无法回头的艰难道路,内心有股荣耀在鼓舞着他,他可以吃尽所有的苦头,可以忍受踽踽而行的孤独,可以不在乎被自己丢弃在身后的事物,牺牲什么他都不觉得是牺牲,无论做出什么大事都不会被众人知晓,这些都无所谓,或者说,这些反而是培育他前行的养料,只有一件事会让他突然失去力量,那就是最后的终点和理想,消失了。


史蒂夫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却恍然回到了训练学校破破烂烂的塑胶操场,日光刺眼,蝉鸣静寂,跑道前方白茫茫一片,看不见尽头,等他回过头,起点也消失了。


 


托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见了摆在窗帘后面的那张毕业照片,与那张照片一起放进相框里的还有全班同学的名单。他拆开相框,照片背面的那张纸掉了出来,上面的印刷体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那些名字,当托尼成为暗部的专员后,就失去了这些人的所有消息。


印刷体的末尾是唯一一行手写,是托尼当年自己添上去的,这个人早就离开了学校,也没有出现在毕业照上,所以原本的名单上没有他。


那个名字是史蒂夫·罗杰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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